*主CP见标题，夏露露主役2.65的全盘重写IF线，含主线剧透捏造OOC以下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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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p 18

自家从者留在哪里，面对何其危险的任务，藤丸立香也有所意识。然而他没有回头。一旦过桥，身后的战场就不需他分心。中阵军队踏上河岸，不远处便是硝烟弥漫的复权界域城下，金戈交鸣，枪炮轰响。少年御主按照先前计划蹲地吟唱，即时召唤迅速启动，清光荡漾。

“英灵召唤——Rider，乔尔乔斯！请前来助阵！”

守护骑士转瞬显现，披风飘舞，战马长嘶，铠甲铁壁铜墙。立香伸手接住圣者的扶持，一跃上马与其同乘，借提高的视野看清敌人扎堆的方向，猛冲出去。

“是泛人类史的御主，还有可恨的Servant！杀了他们，通通杀光！”

高大威猛，圣性漫溢的身影当即将闻听动静的复仇界域军队拉扯过来。说时迟那时快，投枪、箭矢、枪弹、暗器、以及花样繁多的魔术兜头罩脸扑袭而下——圣乔治稳住身前的御主，以对魔力抵消魔术，以耐久力扛下四面八方的物理攻击，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听得人牙根发酸。

“好的！……这样就成功了！”

他们陷在一群疯狼扑咬的敌阵中，Berserker的战斧掀起的气流锐利如刃，立香暴露在极地礼装外的皮肤像被砂纸摩擦，渗出片片血丝，火辣辣地疼痛。鎏金的王道结界时隐时现，从正面的攻击里将其保护。屡次，飞箭直冲那双蔚蓝的瞳仁而来，为了不因闭目扭头而错过关键战况，他力压本能将眼睛虚起，心中恐惧感放声尖叫要被刺中了要瞎了快躲开，都当耳边风。

金属声铮然，飞箭弹开，火花爆闪，下一箭又至，如是重复。结界不能无限持续，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尽可能吸引足量的敌人过来，所以没有一丝一毫退缩的功夫……！

“——全军，宝具解放！！”

抢在被领头的敌人近身前，圣乔治捏紧缰绳，贝亚德前蹄高抬将他们举起，立香卯足力气，向后方只等号令的王道界域同伴们高声发话。

“是！！”

身后亮了起来。宛若一朵巨大的向阳花，以背光的骑兵从者与少年为中心，舒展片片橙色花瓣，沿立香的身形轮廓勾出一抹灼眼的金边——那不是单一宝具的形状，而是无数原本单看羸弱的光线交缠迭织，其末端构成的『点阵图』。不断扩张，逐渐盛大，聚拢热量，发亮成形，每一条光芒都灌满一位从者倾尽所有的浑厚魔力，蓄势待发。

与此同时，河岸另一侧的桥口。

在查理曼背后，亦绽开光束萦绕色彩斑斓的，正圆形的十二辉剑之花。

“——此御佩刀正是，天下无双的圣剑。于降临之际令世界生辉之物！”

咎瓦尤斯高指夜幕，一如其初次亮相时璀璨闪耀，放射出修长光柱穿破云层，神圣银白色驱逐暗红，将复权界域所在天空与大地如保护伞般安然笼罩，明如破晓。执握此剑的年轻英灵是十二勇士的首领，是王道界域的统帅，是为盟友、为同伴、为坚信于心的事物、为至死不渝的所爱负起全部觉悟的圣骑士之王。不须令咒，这份意志足以让他和伴随身边的拟似勇士们披荆斩棘，无往不胜。

“以此光辉，灼烧殆尽！——『揭示王威，踏遍世间的十二辉剑（Joyeuse Ordre）』！！！”

长桥连接的两岸，在一霎那间爆发出相背而行的两重巨大光耀。

——北面，十二道梦幻般绚烂的彩辉盘旋飞舞，环绕举剑冲刺、化作一道白虹正面迎击敌方宝具的查理曼，力压一发又一发不足以与之抗衡的宝具，呼啸着割裂长空，撞向地面。风激、电骇、烈火燎原，云涌、地动、圣光爆裂，诚如传闻所言，凌驾于希腊英雄和天元剑士之上的，举世无双的十三连击，将胆敢与王相向的复仇界域从者们卷入其中挫骨扬灰，将一切悲鸣与怒吼与垂死的挣扎，掩埋在滚滚尘埃与震颤中。

——南边，王道界域中阵军合众为一的宝具化作黄金洪流，吹散林木卷起碎岩，以堂吉诃德一骑当先的豪勇进攻为首，迎战引至近前的从者们。位于城下的复仇军数量全然不占优势，又没有指挥他们的可靠将帅，在宝具较量中被冲得七零八落，一败涂地。王道军士气大振，战吼雄浑，掩护他们怀揣圣杯的Master，向复权界域城池进发。

“那是……！圣剑咎瓦尤斯的光芒，还有圣乔治……乔尔乔斯！”

且战且退到城门的君士坦丁认出了突围而来的圣者骑士，震惊得浑身发抖，“他们……竟然和那样的圣人一起……为我们战斗！”

情势大幅逆转，复权界域得见生机。逼至桥头的精英集团，被查理曼以宝具斩尽杀绝；城下的围困，被藤丸立香率众引走，齐心剿灭。他要做的便是迎接前来赴约的盟友们，将其纳入三重城墙的妥善保护下，然后重整态势，面对下一波复仇界域的围攻。

“君士坦丁陛下！！”

立香仍与圣乔治同骑，他纵声高喊并将圣杯露出些许，相信以英灵的视力能看见，“我们来晚了，对不起！请让我们与您一起战斗吧！！”

——『我们来救你了。』

幻想的圣骑士帝曾空投过来的话语回响在君士坦丁十一世耳中。

……前生无人援助，孤战至死，被迫与国同陨落的命运——倘若被召唤而来的第二次人生是以这种形式，对泛人类史曾无法改变的命运发起『叛逆』的话。
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哈！！”

拜占庭帝国最后的皇帝，突然全不顾平时沉稳的仪态，仰天大笑，惊了身旁一干属下。

“——好啊，很好！这种『反叛』，我当然欢迎之至！！”

三重城墙金光璀璨平地而起，迅速向外伸展，接收王道界域的盟友们。冲进结界时感受到坚定又高扬的斗志，仿佛那位神祖伸向群星，宽广仁厚的双臂，——这就是一脉相承，流传不灭的『罗马』吗，立香由衷喟叹。他送别影从者乔尔乔斯，来到君士坦丁面前，将圣杯从怀里掏出。

“君士坦丁陛下……这个。”

“不用了。由你拿着它，迦勒底的Master。”

推回立香的手，紫红战袍的皇帝轻轻弯起嘴角。

“感谢你们的及时援助。……会被那位查理大帝相救，真是预想不到的奇妙展开。”

“呃——其实，查理的情况有点特殊，他对人类史的实事不是很记得……”第三灵基好歹顶了个神圣罗马皇帝的头衔，待会碰了面，会不会因为历史问题闹矛盾？立香急忙先帮着澄清。

“无妨。现在他是为你而战的Servant，是复权界域重要的结盟者。”君士坦丁莞尔而笑，“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你。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类在前进，我们的存在和意志才会被铭刻，会在历史长河中被后世拾起、珍存和呼唤。所以，你有资格使用圣杯的力量，也必须活下去。”

闪动希望的深色瞳眸，映出人类男孩受宠若惊的拘谨面容。

“为诞生伟大辉煌之罗马的那个世界能传承下去，继续开拓和奋战吧，人理的御主。我也会像捍卫我的国家（界域）一样尽我所能，保障你的平安的。”

湖畔平原，胜负终见分晓。

暗红色天空被圣光驱离，向后稀释，云絮中显露出纤细月轮，柔光皎洁。英灵退去的金色粒子自深草中飘扬而起，好似夏夜水边萤火纷繁。与即将消失的从者相对，血迹斑斑、面容苍白、铠甲支离破碎的布拉达曼特正勉力半跪，喘息不匀。

“……精彩。”

败于她手，消亡边缘的弓兵波澜不惊地发音：“对吾之破坏耐受力，超越计算极限值。无法否认的卓越毅力。值得铭记的英雄。”

“好了啦！”靠战斗续行保下性命，被敌人褒奖的少女骑士颇有些恼羞成怒，“和已经消耗一部分的家伙对战，还只能险胜！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被小阿他们笑话的！”她握紧枪盾起身环顾，周围已只剩下清理完溃败敌军的王道界域突击队。整队规模比出发时缩水好几圈，幸存者不足五分之一。

那场战斗难以形容其惊心动魄——宝具等级与规格势均力敌，出力不分上下，眩目魔盾成功麻痹源为朝的视觉模块，借助御主施加的『反应强化』，布拉达曼特的敏捷突破极限，以几乎不可能达到的速度抓住破绽，螺旋光线一闪而过，洞穿了弓兵的灵核。孰料被破坏行动单元的杀戮者精通不屈战技，并未丧失行动能力，在不足数尺的距离内，以全身全灵发出了反戈一箭。

轰——！！

倘若前来相讨的是其他英灵，便只得两败俱灭的结局。源为朝没有低估他的敌人，却也没有『计算』出传说中的白羽骑士亦有永不放弃，缠斗到死的狠劲与根性。

“圣骑士是……不会被击败的！”

被月光炮一击正面轰飞出去，却不顾重伤在空中硬停住身体，翩若惊鸿地兜转而回，再补上致命突刺的布拉达曼特，正应了她在御前许诺之言。

——查理曼十二勇士的顽强，无人能敌。

“战斗行动，结束。……期待你们的奋战。”

复仇界域的杀戮机器彻底停止机能，消失在湖畔。突击队寥寥无几，士气反倒更为高涨，欢声如雷扑向布拉达曼特，刚静歇下来的水鸟又被惊动，振翅抖下无数白羽。少女骑士擦了把嘴角血迹，望向战火不息的城池。

“大家！我们赢了！现在就去向陛下复命，去帮助我们的伙伴吧！”

“是！！”

源为朝败退，迦勒底御主携圣杯与复权界域合流。

这两件事相加，催化出整场战局关乎生死的转折点。随敌军削减，张角很快被眼尖的阿斯托尔福锁定位置，横遭阻拦。布拉达曼特加入战圈，莎乐美双拳难敌四手，即便有傀儡兵和其他Servant垫背，要战胜数名英灵又谈何容易。

“迦勒底的那位英灵和御主，特异点的『异物』……竟会左右局势至此。”

将胜，则全军胜。将死，则兵败如山倒。张角并非惜命之徒，但是他不能让复仇界域失去主心骨。大贤良师沉沉冷笑：“先后退吧。不可再浪费兵力。那些人还对我们的教皇一无所知，……若他们算计着进攻，末路也就不远了。”

军令一下，复仇界域踩在刚好保持阵容完整的时点将剩余力量收拢，借风雨雷鸣威慑，英灵领路，强兵靠前，狂战士殿后，血染尘土滚滚荡起，好似一股猩红狼烟呼啸后撤。——两次铩羽而归都没有挫败那份扭曲灵基的恨意，只要泛人类史的对手仍在，便绝不放弃下次复仇的机会。这等凶寇气势令王道界域不敢放胆追杀，任其远去。临行前莎乐美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打量十二勇士，看得众人脊梁上寒气飕飕。

“再会吧，美丽的小姐！”还是罗兰不负骑士风度，扛剑在肩冲她挥手，“下次可要好好较量，看是谁的『爱』更胜一筹！”

“随便搭讪这么危险的对象，罗兰个笨蛋！再失恋我可不要替你跑腿啦！”皓月当空，阿斯托尔福总算保住了自己的理性，还得为同伴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窍的理智操碎心。

“唔。我和鲁杰罗也是从敌人开始认识的，这方面没法说他什么啦……”提到恋人，布拉达曼特羞涩一笑，竟是真心认为罗兰就算因爱投敌也无可指摘的样子。

“……都是性情中人呢，查理阁下的诸位骑士们。”兰陵王已无力吐槽，淡定地牵马上前，“看样子，这边战斗已告一段落了。你们的王在桥头附近，还请快去会见他吧。”

<当前位置：复权界域据点>

城堡上方直至北部平原一带，天空恢复正常，幽静深邃。

“报告！向北200公里内，没有复仇界域从者气息！”

“好。继续监察，不要放松警惕。”

“是！”

撤得好快。藤丸立香看了眼计时功能还管用的手环。从他与复权界域接头到敌军闻讯停战，连十分钟都没有。Servant的行动速度果然远超普通军队。

“张角也是识时务之人。”君士坦丁忙着指挥打扫战场和安置伤员，还抽空为他解说，“我们有两个圣杯供应魔力，你又擅长召唤从者，任谁都不可能再放任部下不明不白地来送死。”

复权城下的己方部队稀稀落落，那些空缺的位置，是不留尸体的牺牲者。重伤兵随处可见，无人不挂彩。……他们顶住了这一波危机，以损失大半的惨烈代价。立香神情恻然：“这样能算我们获胜吗？”

“为何不算。”君士坦丁扯了扯手套，“明晚我会在复权界域举办庆功宴，为鼓舞士气，也为感谢王道界域的同盟。务必和你的Servant们一起留下来参加，泛人类史的Master。”

“是，非常感谢您，君士坦丁陛下！”

有若大理石一般不动不摇的君主，能被其相待如宾，何等荣幸。立香向其道谢后，为不打扰皇帝的工作独自来到桥附近。

对岸一袭熟悉的雪白长披风在蓝黑夜色中飘摇波动，撩人心扉。查理曼背对这边，单手叉腰，正与簇拥他的三位圣骑士谈笑风生。恍然间，仿佛一幅幻想中自己触摸不到的画景。

“………。”

过去他总是懂事地留在原地，放任Servant们聊天放松，再收队。哪怕地处北极冰原，也绝不催促，耐性极好地一个个等待，直到打头的主力也回到身边。

可是，现在。

“……好慢……。”

少年御主忽然紧皱眉头，焦躁烦闷，踱上两阶，又退下来。

明明只一桥之隔，对面也不至于让他太久候。只是某些情愫从不讲道理，衍生出无数思念任性私情占有欲，在心之湖中兴风作浪。

——竟然如此想见他。一分钟、一秒钟都不愿再等。

念头甫一搅起，就无法按下。接着便是抬脚疾奔。

“啊咧？Master来了！”面向桥的阿斯托尔福见状大嚷，“肯定是等小查等急了！”

“真的啊！大将，快去快去！骑士让爱人先过来迎接，算怎么回事！”罗兰没等他家王回神，按住肩甲，将人转个一百八十度，再猛力一推，“你可是『他的』Servant吧？别忘了该回去的地方！”

“诶诶！？”查理曼踉跄两步，下意识扭头，十二勇士冲他挤眉弄眼摆手跳脚。再转回，少年急匆匆的身影益发接近。他没有半点犹豫，对身后伙伴们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，旋即一记辉光炽烈的魔力爆发，流星般射了出去。

“哇、……查理……！？”

各自跨越一半长度，在横架复权界域护城河的长桥正中央，年轻的圣骑士帝紧紧拥住他的御主。被猛拉进怀的立香惊叫出声，注意到查理曼在一闪而来的过程中切换了灵基，回到初始的冒险者模样。……为了不让铠甲硌到自己，这样温暖的细小用心。

“没有受伤吧，立香？”鬓边传来骑士的轻柔耳语，“虽说这样一抱着你，我就知道啦。”

“嗯。”立香还是点了点头，忍不住地笑容满面。

半分钟前胸中所有焦灼，在这一瞬间消融殆尽，春暖花开。

于是也再不顾忌战场附近人多眼杂。当查理曼低头轻吻过来时，他温顺地迎了上去。